？

想起他的师父曾说过他有慧，说不定连梦都会梦见未来，甚至是上辈发生过的事情。

想到这里，聿明的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。

若是两辈……

聿明忽的惨笑一声，若是两辈棠宁都因他而死，那么师父可能真的卜算错了，什么棠宁是他的劫难……

或许他才是她的劫难吧。

不过师父有一倒是没说错，他真的走不来了，也渡不过这劫了……

“小士，咳咳……”

一温和的声音在厢房外响起。

闻声，聿明匆忙了脸上的泪，掀开上盖着的被，就小跑了去，抬就看到了坐在梨树下一袭白衣的徐司年。

男人伸手接了片树上落下的梨，听到聿明开门的声响，便缓缓转过来。

“咳咳。”

他又咳嗽了两声。

自从三年前，男人的左右手阿胜阿立，还有棠宁的弟弟妹妹棠若棠骏，起了为满目疮痍的国家尽自己一份力的心思后，越来越差的男人，第一时间就变卖了自己所有的家产，然后将所有的钱都给了他们，自己却因为太差，来到了棠宁曾经住了小半年的观里，日日与聿明二人去山上捡那些因为战争而失去双亲，离失所的孩们回来，悉心照顾着。

今天还早，那帮乖巧的小家伙们应该都还在睡着，毕竟白天的活计还很多，这么多人吃饭，几乎每个人都要劳作，要在后山下红薯和土豆，饿肚的滋味谁也不想再尝试了。

“怎么了？”

一边穿衣，聿明一边细细询问。

不晓得为什么，每次听见徐司年喊他小士，他总觉像是棠宁在喊他一样。

而这一，徐司年则看着聿明红通通的，轻笑着问了句，“怎么了？又那个噩梦了？”

闻言，聿明低着，没有说话。

他不说，徐司年也没有再问，反而提起了另一个话题。

“今天早上，我想吃一碗小馄饨，多放香菜和虾可以吗？”

聿明蓦地抬起来，只觉梨树下徐司年的脸庞有那么一瞬间一下就与棠宁重合到了一起。

许久，他才慢慢了，声音涩地回了句好。

“多谢……咳咳咳……”

白衣男人话都没说完就再次咳嗽了起来。

看着对方白得近乎透明的脸庞，聿明下意识皱了眉，徐司年的一日差过一日，仿佛棠宁……离开后，他也跟着没了魂一样，若不是后来多了那么多小孩，恐怕他……

多想无益，聿明迅速整理好心情，就了厨房开始给徐司年煮起馄饨来。

此时，坐梨树下，徐司年慢慢地抬起来看着碧蓝的天，上时不时有梨落下。

半昏半睡之际，他扬声问了句，“小士，可以求你一件事吗？”

“你说。”

厨房里的聿明同样声回了他一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