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的，”艾薇低下，“嗯……主要是，我现在不知说什么……行聊天比较尴尬……”

她说她不知说什么。

如果没有被消除情，现在的艾薇，一定会用那双圆圆的睛怒视他，大声质问他——

她低着，不肯给他看那双睛里的情。

她之前每句都要气得他吐血的话，每次激动的情绪，每次“幼稚”的语言和举动——

这声气音让洛林走的每一步都不适，就像踩在刀尖上行走的人鱼，或者什么烂掉的土豆；他想不更多形容词了，只受到腔中缓缓上移的压抑。

原来也是的一。

“没有多余房间了，”洛林说，“只有这里。”

志同合、互相喜。

“可是我分明看到还有很多很多空房间，您是不是故意的、就是想要我住在这里？大骗。”

艾薇被突然说话的洛林吓到了——这个人走路没有声音的吗？

她的不驯、反抗、不听话、鲜明的冲动和鲁莽……

都消失了。

这俩词得多么狠狠地扎洛林的心脏。他看到洛林没有一笑容，像是在北极泡了三天冰的北极熊。

那个时刻的她已经开始了。

两人第一次作艾后，清晨吃早餐，艾薇就用人工智能来开玩笑。

艾薇没敢说可是。

她说行聊天比较尴尬。

这生疏的态度让洛林的心脏被黄蜂尾针狠狠刺了一下。

从客观层面上来看，洛林就是一个严格、苛刻的老师兼前夫。

艾薇说：“谢谢。”

洛林：“闭嘴。”

洛林问：“还有其他需要吗？现在可以说，我帮你。”

辛蓝都不敢想。

“他是在和你开玩笑。” [page]

隔着门，因为被机人吞噬掉情、还在病中、对洛林气味也不那么的艾薇，对此一无所知。

辛蓝余光瞥见门的洛林，他衣着净，拄着拐杖，静静地站在那里，不再利用瞳遮挡的那只异瞳像天时的郁翡翠。

坐着椅的辛蓝追上来。

辛蓝只能睁睁地看着艾薇继续说下去：“对不起呀，如果是这样的话，那我不能接受他的好意……很抱歉，我会立刻收拾东西换一个房间。”

难以言喻的情在心脏缓缓淌，洛林看到艾薇那下半标准无比的军姿，看到她绷的。

现在的他，在的每一刻，都会让艾薇神经绷。

辛蓝咳了两声。

洛林说：“你存了我的联系方式，有问题也可以随时找我。”

他说：“你终于发现不张的坏了吗？”

洛林转过，听到后艾薇如释重负地松了气。

洛林问：“你现在只会说’谢谢’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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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些嘴、半开玩笑的话——

洛林心里却不舒服。

因为被“消除了意”。

这样说着，艾薇刚准备卷自己的衣服走人，听到洛林那毫无波澜的声音。

洛林一直要求所有人对他保持尊敬，也曾经要求艾薇对他敬畏、服从、听话。

洛林没有说话，片刻后，他问：“罗林和辛蓝的尸已经送回去了吗？”

……

她清楚地记得二人过往所有事情，但遗忘掉了那些事情带来的所有情。

她犹豫着。

现在她到了。

完了。

每一句话都是一把准无误的小刀，bbb地在傲慢之人的心脏。

——现在只有温顺的服从，敬畏。

她一定会使用这敬称和他不服输地辩驳。

洛林沉默地拄着拐杖。

艾薇说：“谢谢。”

但洛林警告了她，严厉地要她不要说这话。

？”艾薇满怀歉意地说，“可是，如果有第二次婚姻的话，我应该会选择志同合、互相喜的人。”

她猜测洛林应该是刚从疗养室或者哪里来，没有穿军装，而是一个白的长风衣，这样纯净的颜映衬着他的肤更白皙了，脸颊上那伤仍然贴着遮挡和修复用的肤贴。

“洛林，”辛蓝说，“人类的生命不应该只有责任，有些不属于你承担的东西，你已经背负了很久……其实，偶尔可以放下，休息休息。”

艾薇说：“谢谢。”

洛林说：“有需要找辛蓝。”

他真希望艾薇能够狠狠地和他吵一架，无论什么都好，也胜过现在的默然无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