抚摸艾薇的发，就像小时候，艾薇经常会在他怀中睡觉，从那么小小一个，逐渐变大，长成漂亮的姑娘。

艾薇推开了他的手。

她竭力保持着礼貌：“我需要安静，请不要和我说话，更不要碰我……谢谢。”

洛林说：“你可以睡一会。”

“谢谢，”艾薇的脸一也不好，她重复，“谢谢老师。”

洛林想纠正她，不要再用“老师”这个称呼了。

但如果不用“老师”，她一定会用更疏远、更有距离的“上将”，那样更让他不喜。

现在的艾薇看起来就像一个忽然间失去家的猫咪，毫无归属，毫无安全——苍白的脸，疲惫的，受伤的右手。

她垂着，无法睡，心事重重。

她问：“如果去了元的基地，我能知我是谁吗？”

艾薇想知，自己的“大脑”主人，她原来的，原来的世，原来的生活轨迹——或许也是一个二十三区的女孩，或许是被元行掠夺来的婴儿，或许——

如果没有元的介，她会拥有怎样的人生。

“理论上可以，”郁墨说，“七年前，那个基地就被军队包围了，已经废弃很久——”

说到这里，他意识到什么，去看洛林，从后者脸上看不情绪。

“我们这次去，会帮助洛林找到他两个朋友的尸，”郁墨又说，“也会找到能治疗好小宝手腕的骨骼增长剂。”

洛林没有说话，他冷静地看着前方。

事实上，他和郁墨的谈判不止这些。

——艾薇的，是人工智能的优秀产，但，毕竟是’产’。

——她被判定为级基因，有极大概率，是因为免疫系统的隐患。

自然条件下，有着类似免疫系统隐患的人，会忽然猝死于免疫系统导致的混爆发；

照郁墨的计算，艾薇也不能幸免于难。

不单单是她的手腕，还有关于她、成长的更多、更多资料……

只有数据足够，才能找挽救的办法。郁墨想要艾薇活下去，而不是被‘元’当作试验品抛弃。

两人默契地没有在艾薇面前提到这件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