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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鹭武艺不错。
回京一路险阻,驿站起火有异,救得一个位高权重的贵女,大约能借着救命之恩问出一些好处。
江鹭扣着这戴帷帽的贵女,在火海中带她朝外冲去。
放火之人嚣张,此间大火难逃,全靠江鹭左支右绌。好在被他所救的贵女安静淡然,并未尖叫连连,为他招惹更多麻烦。好不容易冲出木门,江鹭听到身后贵女喑哑惊呼:“小心。”
一道横木燃着火星子,朝二人摔来——
江鹭拉拽过此女,带她躲开横木。二人一同匍匐卧倒在地,江鹭揽臂扣人,听到女子低咳,他低头查看她模样。
帷帽被吹开,发丝凌乱的贵女喘着气,几分迷惘地抬头望来。
二人四目相对,看清了彼此。
姜循手中抓着掉落的帷帽,眼中噙泪,面色微惶,疑惑:“这位郎君?”
江鹭怔忡——
奇怪。
她与他多年前死去的心上人长得好生相似。
可世事磋磨人心难却,病弱的心上人,死在记忆中才是最好的“朱砂痣”。
第2章
江鹭扣住姜循的手一点点收紧。
姜循被烟呛得咳嗽,可江鹭于怔忡间,竟没有“怜香惜玉”。
直到窗外火星溅裂,砰然爆炸声中,夜宿驿站的客人们奔波,侍女玲珑虚弱而急促的声音传自楼下:“娘子,娘子——”
一点火星溅上江鹭睫毛。
方寸之间,姜循看得清楚,见他一瞬间回神,偏头躲开火舌,扣起她拔地而起:“先出去再说。”
茫茫黑夜间,驿站外站满了人。
夜间已不再下雪,徒留大地茫茫白影。雪地间,逃出火海的众人窃窃私语,有的救火,有的围着驿卒质问,嘈杂无比。
喧哗中,那与江鹭同行的那文弱书生段枫,正努力地安抚被救出的人、满脸惶然的驿站驿卒。
段枫身形高瘦,好似比他主人还要高一点。他宽袖襕衫,一身厚裘,立在雪地上,文质彬彬,面白如玉,眉目间几分病容。
每说几句话,他都要咳嗽两声,听得人为他捏把汗:“放心,没事的。我家郎君察觉得早,大家都很安全……”
玲珑抓着段枫的袖子正着急,忽然看到姜循被青年抱出来,连忙奔过去:“娘子。”
驿卒看到姜循与江鹭出来,瞬间眼亮:“二位平安就好……”
这两位应是此夜驿站最为尊贵的客人,哪一位受伤,小小驿站都无法向东京交代。
见到侍女,姜循便重新戴好帷帽,松开攀着救命恩人的手臂,端庄无比地朝侍女倚去。
她能感觉到身后江鹭凝视的目光。
玲珑握住姜循的手,上下端详。她尚未开口询问,便见娘子俯身贴来。清幽香气间,她听到娘子凉而低的声音:“我们东西没丢吧?”
玲珑飞快地看眼江鹭。
她见那位清致无比的郎君,正盯着自家娘子背影。她颇紧张,小声:“重要的我都带出来了,但还有些……”
她话没说完,听到驿卒尖声:“我看到楼上有影子……还有人没救出!”
段枫一着急,咳得更厉害了些:“二郎……”
江鹭温静的声音在寒夜中清晰无比,如定海神针般让人群安然:“嗯,我去看一下。”
玲珑心想:这对主仆关系好奇怪。仆从在外站着,主人亲自奔波。
玲珑回头好奇地看那对主仆,目光余光捕捉到火海中果真有虚影晃动。而江鹭腾空跃起,几下跳上燃火房梁,重新纵入火海。
像是夜中白鸟旋空而坠。
玲珑:“哇……”
她扭头间,见自家娘子竟掀开了帷帽,仰起半张脸,凝望着那郎君离去的方向。
火光映着姜循的面容,美人面上,寒目明亮。冷清与艳丽交融,在寒夜中,姜循呈一种近乎惑人的妖冶之美。
而驿卒殷勤凑过来,讨好这位贵女:“那郎君确实了得,乃南康王府上的小世子。论起来,与小娘子的……夫家,也算沾亲带故。”
南康王,是当今唯一的异姓世袭王,府上世代效忠大魏国,乃开国功勋后代。且南康王久居建康府,指挥四方平定海寇乱贼,军功累累战勋无数,称一声“江南王”,也不为过。
姜循垂眸,瞥一眼多话的驿卒。
玲珑则板起脸,小声训:“什么夫家?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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