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天公不作，只借来个小吉家宅签，看沉先生的表情，情况似乎有糟糕。

沉先生吻着我的鬓角，我听见他在我耳边说了声对不起。

“我不想听，爸爸。”我用手堵住他的嘴，“还有，我不想去地狱，也不想去天堂，当然如果有下辈的话，我想爸爸真正的女儿。”

我微微侧，见那老人手里拿着一串棕佛珠，步履蹒跚朝我们走来。

老人还是微笑着，目光落在我上，问:“是她么？”

走完最后一个台阶，前方是块宽阔的平整小院，院的东南角了棵大的榕树，树下坐着一个穿着灰僧袍的老，一旁还有位拿着扫帚清扫落叶的小僧人。

我一直在哭，从日落哭到天黑，从山哭到山脚，等我稍微缓过神来，却发现沉先生的肩早已了大片，我低声啜泣着，声音沙哑，搂沉先生的脖低低喊他:“爸爸……爸爸……不要丢下我……”

沉先生，了我的掌心，没有说话。

“阿弥陀佛，一切自有缘法因果，施主，此次失而复得切莫再重蹈覆辙，不然，前方阿鼻地狱，再悔难已。”

“爸爸，要是……我从生就和爸爸在一块，爸爸也会这样背我吗？”我只是在泪，在遇见沉先生之前的岁月又瞬间涌了上来，让我一时间悲戚难当，不过一会儿便嚎啕大哭起来。

忽然一个天旋地转，我被压在车门上，月光在沉先生上打下一层影，密不透风地将我罩住。

“净明，不得无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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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顺从地张开嘴，沉先生的指尖便探了来，着我的下排牙齿，凑近，“给爸爸。”

我听见主持重重叹了气，仿佛知些什么，和沉先生再寒暄几句后便摇走开了。

沉先生勾起我的到腰上，腰腹抵着我，整个人压了过来，呼有些重。他摸着我的脸颊，轻轻拭去上面残余的泪，到了嘴角后停住，“张开。”

他的眉很长，当然胡也是，走树荫时整个人都在发光，我眯，窝在沉先生的肩有些好奇地打量他。

可是沉先生，你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呢？

“怎么了乖乖。”沉先生大手轻轻拭去我角的泪，将我抱在怀里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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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老人走上来的间隙，我从沉先生的怀里挣扎着要下来，他蹲下将我放到了地上。

也许，那时我可以和他变得再亲密一，亲密到永远也不分开。

至于到什么程度，在我有限的认知里我暂时还不知，我只知，我想和沉先生再贴近些。

沉先生的肩膀宽大厚实，小时候被养母吊在房梁上打的时，我曾幻想过大威武的父亲会像动画片里的超级英雄一样来拯救我，消灭坏人后，把我放在他宽阔的背上，带着我离开这个家再也不回来。

沉先生拉着我的手，，“是啊，没想到已经过去这么久了，可主持您看起来还是和以前一样。”

他不给我看他到的，下山时拉着我的手，矮下来，望着山下成片的枫叶林，再远一是稀疏的农家院落，凑我耳边轻轻问:“宝宝，要是爸爸以后下了地狱……”

我摇，不理解他为何要歉。我牵着他的手往下走，中途见到一对父女正嬉闹往上爬，女孩四五岁的年纪趴在男人的背上笑得灿烂，手里拿着片枫叶在风中挥舞，男人掂了掂背上的人儿笑得一脸溺。

正是黄昏，天边的夕将两人的影拉得老长，我一时停下脚步，看得有些痴了，不知不觉落下泪来。

如果可以，我真希望自己同他是血脉相连的父女，这样，沉先生就再也没有抛弃我的理由了。

老人慈眉善目，笑着对沉先生说:“阿弥陀佛，八年不见，施主变了很多。”

此次来梵音寺是为求签，沉先生虽不信鬼神，却对佛家一事甚是衷，前些日，他将我搂在怀里，说是开学将近，想去小时候常去的寺庙给我博个好彩。

他们上光秃秃的一发也没有，光一晒便锃亮锃亮的，我忍不住伸手去摸，却惹得那人哎呦一声，他正想说什么，后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。

我幻想过无数次的场景在今天终于实现，咬了咬自己的尖，尝到了血的味，又咬了咬沉先生的肩，听见他闷哼一声后，我伸尖细细。

沉先生拍着我的背，温声哄着，雨般的吻落在上，额上，我听见他一直在说对不起。

他侧，耐心吻着我脸上的泪，“爸爸永远不会离开你。”

寺庙香火稀少，多是庙里的僧人，见是香客，赶忙有几位机灵的小僧人迎了上来，笑问:“施主可是找谁?又或是单纯上香，求个事业功名顺风顺。”